澹华君

【润玉容齐同人】将军夜引弓 第3章

 闻听此话,魏庚辰面不改色,反倒是江城和小荀子脸色大变,不久前宸国刺客才刺伤了陛下,令陛下吐血受伤险些断气。
  
  江城直接佩剑出鞘,剑尖直指魏庚辰。
  
  魏庚辰看了看江城又看了看容齐,笑了起来,“这位大人又或者是王爷,我朝姓魏的人不少,魏又不是宸国独有姓氏,为什么我姓魏便要与什么魏相有关系?你们可以去村里打听一下我是不是村里土生土长的?还有,我被你们捆着呢,你拿剑对着我,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最后一句却是对江城说的。
  
  “江城,把剑收了。”容齐揉了揉太阳穴。不知为什么,从魏庚辰进来时起,头痛就没有停过。
  ”村里人都死了,你很清楚,无人与你对质。今日是三月十九,宸国的神女节,这一日宸国人要结衣斋戒。所谓结衣,便是要将衣物衽带打成独特的球形结。”
  
  江城和小荀子一起看向魏庚辰右侧腰间,那里果然被绳子捆的鼓起了小小指头大的一个圆形,江城收剑回鞘,上前一扯他的长衫,登时露出一截打着漂亮的球结的衽带。
  
  魏庚辰辩道:“这不过是巧合。况且这个结也不是宸国独有的。村里有个京城回来的老货郎,他同我说,京城那些名士就挺喜欢这种球庄结子,佩饰上也常有类似手法的穗子。”
  
  他说话的时候,容齐只是不动声色地打量他。
  
  眼前这人,披散着乱发,米白衣衫脏皱得不成样子,被反捆着双臂,明明一身狼狈,却掩不住眉目清朗又俊秀,神情从容又温润,整个人的气度都与他的表字“润玉”颇为相合。
  
  这便也罢了,偏偏他辩解时唇边还带着笑意,语音像是与人闲谈一般清冽淡然,乱发下的目光还亮得扎眼。  
  
  容齐默默移开眼,不易察觉地挑了挑眉,眼神略带了阴鸷,“江城,既然他不说老实话,带下去拷问。明日上路前来向我回话。”
  
  魏庚辰先是楞了,随即一丝锋锐的怒意从眼底一闪而过。可惜容齐此时有些魂不守舍,并没有留意到。
  
  他垂下长睫,顺从地任由江城将他押了出去。
  
  小荀子道:“主子,奴才服侍您再睡会儿?”
  
  容齐摇了摇头,这可怎生睡得着!
  
  若此人真是宸国魏家门下,那形势真是有些恐怖。
  
  他和母后在北临和南宸都安插了数量不少的纸鸢,北临的纸鸢进展顺利,这么多年下来,但凡北临有点风吹草动,他都能立刻接到奏报,唯独南宸,至今他们的纸鸢还在外围晃荡,无法在京都落脚,至于收到的情报,更是乏善可陈。
  
  而相比之下,这魏庚辰连京都名士的喜好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说的上来,完全可以想象到他们的探子已经猖狂到什么地步。
  
  见主子不肯休息,小荀子忍不住苦劝:“明日还要赶路,左右无事,主子睡一会儿,可别累着了。”
  
  经他这一提醒,容齐似乎想起什么来,道:“把那铜镜取来。”
  
  小荀子莫名其妙地将妆台上的铜镜递过去,容齐接了,默默端详了半天,眼尾渐渐微红,小荀子知道皇帝这是心里难过,却不知道是为什么缘故难过,不安地道:“主子可是要梳洗一下?”
  
  陛下睡觉极老实,都是规规矩矩地平躺,因此发丝通常都极顺溜,今日因就寝时辰太迟,明早还要赶路,是以发髻都不曾解,看起来还是很齐整的,也不知从镜子里看出哪里不妥,竟险些要落下泪来。
  “梳洗得再清楚,又有什么用呢?”容齐低声道,随手将镜子丢下,轻叹了一声,复又上床,小荀子忙上前服侍他躺下,吹灭了亮一些的灯烛,只在角落留了一盏极小的油灯。
  
  室内很快便静谧一片。
  
  “你倒是快些啊,还要绑几根红绳?”
  
  一个不耐烦的油滑的声音响起。
  
  “别吵,把这两人吵醒了。”有一个少年的声音应道。
  
  在昏暗的室内,容齐和小荀子两人看不见的某处,笼着一层鹅黄的光晕,亮堂堂的,内里站了两个人,一个是身着红衣的少年,生的唇红齿白相貌俊俏可爱,另外一个是身着青衣,长了一张俊美如女子的脸蛋,有着一双桃花眼的青年。
  
  青年不以为然地笑着,“我们隐形隐声的,他们怎听得见我们的话。”
  
  少年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你不知隔墙会有神仙耳?若是有其他神仙在旁边使坏呢?若是润玉偷偷搞鬼给自己留了神通呢?”
  
  一面说着一面将手里的一根长长的红绳子拉了拉,闭目掐诀对着它念念有词。红绳两端泛光,如一条藤蔓伸展,越来越长,垂到地上,一端像活的蛇一样蜿蜒爬去床上,绕住了容齐的脚踝,另一端穿墙而过,不知道伸到哪里去了。
  
  青年虽是见识过,笑嘻嘻道:“上回旭凤同锦觅下凡,你给绑了几根?”
  
  少年想是施法施到要紧关头,分不出心来回答他,又念了好一会儿,那红绳子渐渐淡去,最终消失,此时才掀了掀眼皮,傲然道:“自是绑足了六根。”
  
  青年吃了一惊,失声道:“要绑六根,这么多?”
  
  少年道:“一根助偶识,二根令称心,三根承天意,四根促人为,五根求性情,六根借运势。要成姻缘,必得六根齐全,缺一不可。”
  
  青年伸舌缩颈,咂舌道:“这么说你也要给他们俩绑上六根?你要他们做夫妻?这谁夫谁妻?润玉肯做妻?那可是堂堂天帝,一怒之下便要血流成河的,你不怕润玉回天跟你算账?”
  
  少年一下子垮下脸:“谁夫谁妻我能管得着么……你说说,这事怎么能怪我?他自己做孤家寡人便也罢了,非要收什么破徒弟,结果偏偏碰到这一个满脑子不怀好意地,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怎么怪的着我?”
  
  青年抱着手,抚着下巴,若有所思道:“这容齐哪里冒出来的,如此胆大包天,连天帝师父的主意都敢打,真是邪门,我看你的修为还不如他高呢。”
  
  少年脸皮微红,不自在地道:“这有什么的,我心思本来就不在修行上。再则,我答应帮他,也是看在他说能将润玉的七苦都渡给他的份上。老君说了,润玉性情执拗,万一历了七苦看不开,毁了道心,一时不得回天,六界便要乱了。”
  
  青年讶异地看着他,“老君竟也掺和这种风月之事……”想到那整天埋头炼丹捣鼓法宝一脸正经的古板老头儿,青年简直不敢置信,啧啧连声,“南风之盛,竟然连老君都拖下水了。天哪天哪,我在天界呆这么多年,可从未想到有这一天,我得去跟锦觅说道说道。”
  
  少年撇嘴,“你太孤陋寡闻了些。仙界好几对容齐润玉这样的,孟章神君被纹月仙子退婚后没多久,就搬去破军府上住一块儿了,两人还恩爱得不行,悄悄来找过我要我主婚,还有朝华神君和镇远神君,那更是早就公然出双入对,还认了一只小老虎做干儿子……”
  
  看青年惊得张大了嘴的样子,少年得意地道:“总而言之,待得润玉回天,凡间那些事生米已成熟饭,要怪罪也是老君先顶着,其次是他的好徒弟容齐,师父前脚下凡,后脚他就把师父的全部运数都改了,追究起来,得怪罪他自己,谁让他教了徒弟那么大的本事,能渡他的厄运。“
  
  捂着嘴笑了起来:“说不定润玉还不敢声张呢。你想想润玉那么会算计的人,结果却被自己徒弟给算计了一把,吃了个天大的哑巴亏,那滋味……”
  
  青年仔细一想也是,脑海里浮现出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天帝勃然大怒又忍着不发作的样子,顿时喜上眉梢,桀桀地笑了起来,挤眉弄眼地道:“那你这红绳可要绑结实点,决不能有什么闪失。”
  
  “那是自然。”少年连连点头。
  

评论

热度(25)